冰茶認為文字是文章的軀殼,而主旨是文章的靈魂,兩樣都不可或缺。要寫好一篇文章必須要有一個明確的主題,否則就好似一隻小船在茫茫大海中飄泊,不知去向;冰茶亦建議小讀者用一些形容詞來充實文章,會有畫龍點睛的效果。
玄川行(第九回至第十二回)
第九回 避過一劫
時間來去匆匆,嬙兒和羽馨在巫洲的日子不知不覺就過了十天。一大清早,兩名女子把她們用麻繩綁起來,關進一個暗黑的房間裏,兩邊有拿著火炬的人看守著她們。嬙兒害怕得全身發抖,用身體推一下羽馨,說:「姐姐……我好害怕……我們為甚麼被關在這裏?」羽馨看著從門隙透進來的一絲光芒,說:「我們一會兒要被拿去祭天,妳又丟了觸月仙子給我們的平安玉佩,我們只剩下死路一條。」嬙兒凝視著羽馨,默不作聲,心裏不斷怨恨自己: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呢?
過了大概幾個時辰,有兩個男子把大門敞開,拿著火炬的兩人將嬙兒和羽馨從房間拖出來,把她們送上一個高台。那高台四周燃燒著熊熊烈火,台面刻著八卦,中央有一根石柱。一名身穿杏紅色大袍,頭戴金箍的禿頭大祭司走上台,舉起雙手,低頭,說:「天公在上,今獻上兩女子祭奉天公,我巫洲世世代代都遵從水帝封印,絕無僭越之舉,望天公赦免我洲之罪過,解除封印!」說完,原本蔚藍的天空頓時滿佈烏雲,下起傾盆大雨。坐在台下的巫洲首領憂心忡忡問:「大祭司,現在甚麼情況?」「首領,天公不造美,恐怕是這兩個妖邪之物惹怒了天公。」大祭司回答。其實下雨的原因是因為觸月仙子請雨霜仙子天降甘露,滋潤大地,實是為了拯救兩人。雖然嬙兒丟了平安玉佩,惹怒了觸月仙子,但她仍然念及兩人救命之恩,繼續守護二人。巫洲首領迫於無奈要放了嬙兒和羽馨,她拿出「天梯」,要求兩人爬上「天梯」離開這裏。她對旁邊的侍從說:「原本以為今天我洲人民就能重獲自由,誰知道……唉……」嬙兒和羽馨爬了大半天才離開了巫洲。她們從湖泊爬上岸,眼前的不是一堆頹垣敗瓦,而是一片繡球花海。
第十回 漫步繡球花海
嬙兒拉著羽馨的手,慢慢走進繡球花海。她們在美不勝收的繡球花包圍下,顯得黯然失色。繡球花有桃紅色的、有丁香色的、也有湖藍色的,嬙兒穿插在花海中,徒手摘出一株粉白色的繡球花,遞給羽馨。羽馨望了望手上的繡球花,再掃視花海,居然沒有一朵花是跟手上的那朵繡球花相同。此時,一隻色彩斑斕的鳳蝶飛到羽馨手上的繡球花上,羽馨用手撫摸鳳蝶,牠卻瞧遠處飛走了。羽馨抬頭看著橘色的斜陽慢慢沉落,餘暉把繡球花染成了金黃色,不禁慨嘆:「時光呀,你為何不能放緩腳步,等一下我呢?」
第二天早晨,久違的太陽從東方冉冉昇起,陽光照亮了沉睡已久的大地。一陣微風吹過,輕輕掃過嬙兒紅潤的臉頰,她從睡夢中醒來,只見羽馨獨自一人對著花海沉思。嬙兒拉直衣服上的摺痕,走到羽馨身邊,問:「姐姐,妳還好嗎?」羽馨轉身望向嬙兒,強顏歡笑,把玩著父母送贈的玫瑰香囊,香囊上繡著一隻蝴蝶。「沒事,」羽馨撫摸著香囊,說「我只是有點想念爹娘罷了。」羽馨把香囊收回衣袖裏。嬙兒對著羽馨笑了一下,便說:「沒事就好,我們也該起程了。」羽馨把一枝玉搔頭插到頭髮上,梳理好髮髻,便開始往玄川的路程。
第十一回 月兔領行
羽馨和嬙兒沿著繡球花海步行,正當她們到達花海的盡頭,嬙兒指著前方,興奮地說:「姐姐,妳看!」一隻兔子正站在她們前方。牠茸茸的軟毛比雪還要白幾倍,牠雙瞳剪水的雙目散發著赤金色的光芒。嬙兒跑上前查看,她用手輕輕地撫摸兔子,問羽馨:「姐姐,為甚麼兔子的眼睛是金色的?」羽馨轉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玳瑁手鐲,呼了一口氣,說:「我從小飽讀詩書,從來到沒有聽過雙眼是金色的兔子。」其實這並不是一隻平凡的兔子,而是觸月仙子差遣到凡間的月兔。月兔突然往前狂奔,嬙兒和羽馨立刻上前追趕。
月兔帶領她們到一個石井前。嬙兒圍繞石井走了一圈,說:「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石井嗎!」羽馨拉高衣領,走上前用手碰一下石井。石井是用大理石製成的,石上刻畫了日月星辰,羽馨用指尖順著紋路指畫。電光火石之間,石井變成了一棵銀杏樹,樹上掛著無數塊銅鏡。羽馨從樹上摘下一塊銅鏡,說:「銅鏡啊,銅鏡,究竟我們如何才能到達玄川?」嬙兒走近羽馨,憂愁地望著銅鏡。
第十二回 抵埗水界
忽然,樹上的鏡子一個個墜落,包圍嬙兒和羽馨。嬙兒嚇得扯住羽馨的衣袖,說:「姐姐……」「別吵!」羽馨把一顆銀杏種子塞進嬙兒的嘴裏。當鏡子消失時,她們發現自己置身於水中。嬙兒露出燦爛的笑容,對羽馨說:「姐姐,我們終於到了水界了!」羽馨不斷搖頭,掛在耳上的珍珠珥璫不停搖晃,她說:「不可能!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能到達水界!」嬙兒拉著羽馨的手往前走,她們見到一名身穿水綠色如意雲紋鸞衣,手肘間纏繞著紗羅撒花披帛的女子在翩翩起舞。周圍有十多個侍女看守著。女子頭上梳了個朝雲近香髻,戴上碧藍色的牡丹花鈿,再插上鎏金鳳凰墜子步搖,顯得雍容華貴。那女子額上黏貼了一些花黃,她有著彎彎的蛾眉,塗了脂紅的臉頰和妃紅色的薄唇。她雙耳掛著玉玦,頸上戴著瓔珞,纖細的柳腰用禁步勒緊,簡直是仙女下凡!嬙兒和羽馨想上前了解,卻被一名侍女叫停:「大膽!見到凝貴姬娘娘還不下跪!」羽馨把嬙兒拉到地上,跪著說:「民女見過凝貴姬娘娘!」凝貴姬停下舞步,望了望羽馨和嬙兒,說:「妳們不像是水界的人民。」「我……我們當然是水界的人民!」嬙兒焦急地說。凝貴姬走到嬙兒面前,屈膝跪下,輕輕抬起嬙兒的頭,和藹可親地說:「孩子呀,水界的人民只會穿藍綠色的衣裳,妳卻穿著紫綠色的衣裳,我能不知妳不是水界的人民嗎?」凝貴姬在侍女的攙扶下站起,吩咐侍女把沉香木椅搬過來。她慢慢坐下,侍女用玉梳幫她梳理頭髮,她問:「妳們是從凡界來的?」嬙兒和羽馨互相對望,默不作聲。一個幫凝貴姬搧扇子的侍女不耐煩地說:「娘娘問妳話呢!妳該不是聽不懂吧,凡界豬!」周圍的侍女都掩嘴大笑,唯獨凝貴姬臉無表情。她把手抬高,示意侍女不要說話,侍女便乖乖閉上了嘴。「妳們是被我說中了嗎?」凝貴姬問。羽馨和嬙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連忙叩頭:「娘娘,民女知道凡人擅闖水界犯了彌天大罪,但民女哀求妳高抬貴手,饒了民女吧!」凝貴姬揮了揮手,兩名侍女立刻上前扶起羽馨和嬙兒。「想活命也不是沒可能,本宮可以安排妳們到沁貴嬪身邊當侍女,但是有一個要求--在她的飯菜裏下藥。」凝貴姬從袖裏掏出一瓶插著番紅花的瓶子,說。羽馨和嬙兒心裏非常掙扎,她們想活命,但又不想做傷天害理的事情。凝貴姬見二人沒有反應,便繼續說:「妳們不想待在沁貴嬪身邊嗎?要不服侍汐貴妃?淳昭容?瀅婕妤?湄修儀?涓淑媛?還是皇后娘娘?」羽馨冷淡地對凝貴姬說:「多謝娘娘好意,但我們不想做侍女。」凝貴姬從侍女手中接過一個橘子,剝開果皮,說:「本宮已經給了妳倆機會,只怪妳們不懂珍惜。」她把一塊果肉塞進嘴裏,對侍女說:「去稟告陛下,說有兩個凡人擅闖水界,打擾本宮休息,去吧。」「來人!把她們拖下去!」兩個侍衛把嬙兒和羽馨帶到大牢。
欲知後事如何,且聽下回分解。